天小忌

这个晚上过的真长＞＜（是你更的太慢）

 

＊＊＊

 

　　两人僵持着，阿诚的眼神比他更坚定，因为太干净，所以有着明楼不容拒绝的固执。

　　明楼最后轻叹，环着他的肩一齐走回客房，帮他脱了外套催促他上床，阿诚却紧拽着他的衬衫不肯放手，明楼淡淡一笑。

　　「你抓着我，我怎么睡？」

　　阿诚还是紧锁着眉，稍微松开手劲，但还是抓着不放。明楼轻轻拉下他的手，干脆自己先上床，然后拍拍被子要他上来，就像小时候那样。

　　阿诚钻进被子里，整个人圈在他身上，郁闷的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。明楼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，尤其被他牢牢抱住时，他怎能睡得安稳？他已经做不到像过去那般从容不迫，在面对已经长大为成人躯体的他的时候……

　　阿诚也在调整自己的情绪，沉淀好之后，才轻声启口：

　　「大哥在巴黎好吗？」

　　「好……」明楼也淡淡地回，手指轻绕着他柔软的发丝，眼睛依然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，似乎要破晓了，但天色依然昏沉。

　　「当助教辛苦吗？」

　　「不辛苦，很充实，很忙碌。」

　　「是吗？」

　　「是啊。」

　　「大哥瘦了很多……」

　　「是长高了所以瘦了，我有运动呢，不觉得我也壮了。」

　　「没关系，以后我做菜给你吃。」

　　「你是来巴黎念书的不是来伺候我的。」

　　「不，我是来伺候你顺便念书的。」

　　明楼笑了，忍不住俯下头轻吻他的发梢，拍着他纤瘦的背脊，像他小时候那样安抚他睡。

　　可阿诚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，又继续发问：

　　「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进你房间？」

　　「我房间很乱。」

　　「我帮你整理。」

　　明楼安静了几秒，才回他：

　　「好。」

　　两人又陷入沉默，这次安静的时间很长，或许没那么长，只是静默之后的时间就彷佛静止，一个数着对方的心跳，一个等着黎明的到来。

　　「大哥……」结果阿诚还是没睡着，淡声地开口又问：「有女朋友了吗？」

　　阿诚没有听到他的响应，也没有感受到他加快的心跳，或许他已经睡了吧，所以这个问题就这么随着黑夜沉没了。好吧，就当他真的睡了，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过于越矩。

　　大哥那么好，有女朋友很正常吧，他有什么资格过问，又有什么资格干涉，更有什么资格生气？

　　阿诚闭上眼，把满眶的眼泪给吞进肚子里，不再开口。

　　※

　　明楼醒过来的时候阿诚已经不在身边，他还有点恍神，甚至不愿真正清醒，他总觉得昨晚看见阿诚彷佛是个梦，梦里的他太过悲伤，而他的悲伤正是源自于自己，这令明楼十分沮丧。

　　是的，他沮丧！他不喜欢无法掌握的感觉，尤其是原本在他计划中的事，一旦失控局面就难以挽回，一如阿诚突如其来的提前到来……

　　七年毕竟不算短，会改变的东西太多了。七年前他是个多么狂傲自大的少年，尽管顶着年纪最轻的资优留学生到巴黎大学横行，可见识到世界之广眼界之阔之后，他清楚明白未来的路绝对不能划地自限。

　　既然选定了这条路，他就必须有所取舍。可他现在还无法确定对阿诚是取还是舍？当初一脚踏入这条路他没有丝毫犹豫，可面对阿诚……他却连一个他想要的解释都无法给予。

　　他无法确定阿诚想要什么？毕竟他才十七岁，即使他拼了命想追上自己的脚步，但明楼并不想让他涉足险恶。

　　阿诚太干净了，那双纯净的眼睛可以让他忘却现实的丑恶，可以让他遮掩自己的虚伪，只要望着那双清澈的双眼，就能相信这世界依然十足美好。

　　他坐起身，以指顺了顺头发，整理好心绪之后才离开房间，一踏进客厅就看见阿诚在开放式厨房那忙碌的背影，中岛上有他最喜欢的荷包蛋，有裹上牛油的烤面包，还有煎得恰到好处的火腿片，那是他平常吃的简单早餐，可此时满溢的香味绝对不是他平常随便胡弄可相比的。

　　「天啊我想死这荷包蛋了！」明楼坐上高脚椅端起盘子就啃。

　　阿诚一回头就笑出来。

　　「洗手了没啊！」

　　「两颗太少了！」明楼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瞬间完食。

　　「一颗是我的！」

　　「你好意思跟我抢？我一个人在巴黎有一餐没一餐的简直像个小难民，你居然还想跟我抢一颗蛋！太让我伤心了！」

　　阿诚被他逗笑，故做嫌弃状。

　　「早叫你学做菜就不会把自己饿死了！」 

　　「有你做给我吃就好了我学什么学。」明楼理所当然的说。

　　「你这什么都没有，不然我还能做包子给你吃。」阿诚红着脸说。

　　「行啊，等等出门去买。」明楼眉开眼笑的。

　　「你今天没事吗？」阿诚怔怔地看着他。

　　「没事！有事也要没事！我的阿诚来了我还做什么事？通通推掉！等等吃完了大哥带你好好认识一下巴黎。」

　　所以，我还是你的阿诚，不会变吧？

　　一觉醒来，好像恢复过往的相处，阿诚心里涌上一股甜，可又感觉到扎心的空。他知道大哥在掩饰什么，但到底是什么？阿诚决定不再问，或许有一天大哥会愿意跟他说，而他非常擅长等待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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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吧，趁现在久别胜新婚（？）先吃点甜食之后再说（被追打）